谁把《逆行人生》困在了舆情里?

作者| Mia

编辑| 李寻欢

还有半个月,暑期档即将落幕,电影市场7月的惨淡延续到了8月。

截止发稿前,6月1日至8月15日总票房为96亿+,最终票房落点可能在120亿左右,这个成绩不仅无法与破纪录的2023年暑期档相比,也无法与疫情前的正常年份相比,大致与2015年、2016年相当,可谓“一夜回到解放前”。

谁把《逆行人生》困在了舆情里?

几部商业大导的新作,都是此前被寄予厚望的种子选手,但也都“雷声大,雨点小”。从乌尔善的《异人之下》,到陈思诚的《解密》,再到徐峥的《逆行人生》,三连发全都“没爆”。不仅大大低于映前预期,甚至还有不同程度的亏本风险。

目前整个档期破10亿票房的仅有《抓娃娃》和《默杀》,能够触及5亿+的影片都寥寥无几。《死侍与金刚狼》倒是以一己之力,卖出4亿+票房,扭转了漫威IP近年来在国内的颓势,成为出乎意料的进口片小黑马。

无论是内容层面,还是舆情层面,暑期档可供总结的经验教训都不少。当前已有《危机航线》《出入平安》等6部影片集结国庆档,颓势能在下一个大档期得到扭转吗?

现实题材,生不逢时?

“至少完成度还是很高的,不是小品,不是PPT,不是电视电影,而是一部大银幕电影。”有影迷看完后这样评价道。

能够看到,徐峥导演功力有所进步,《逆行人生》(尤其是前半部分)节奏紧凑流畅。他本人饰演的主角高志垒,是一个“被自己开发的算法优化”的45岁大厂P7程序员,集齐老父重病+妻子全职太太+孩子国际学校+高额房贷的“中产返贫四件套”。他当上外卖员,是在上演一出步步惊心的“中产坠落记”,片中有不少笑点,但远不能算是“喜剧”,而是颇具现实的沉重感。

谁把《逆行人生》困在了舆情里?

娄烨御用的曾剑担任摄影指导+剪辑指导,对影像风格有贡献,全片有一些镜头语言颇值得回味:挤满社畜的逼仄吸烟室,从桥上跳进河里挣扎求生的鱼……

在看《逆行人生》的时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人物》那篇刷屏的深度报道《外卖骑手,困在系统里》。在系统算法的控制与规训之下,骑手成为“最危险的职业”。

影片在一定程度上呈现了他们“与死神赛跑,和交警较劲,和红灯做朋友”的日常,“您已经超时了”的AI提醒声惊心动魄。高志垒最后因开发小程序被平台算法部门召回,全片的视角更像是“中产限时骑手体验卡”。

豆瓣开分6.9,随后下滑到6.8分,对一部商业片来说过得去。但该片没有实现真正的下沉,而是主要在城市中产群体唤起共鸣。票房天花板有限,与影片的“意识形态”以及部分内容上的取舍选择不无关系。

或许与审查和环境因素有关,影片选择了“另一种主旋律”,即春晚小品式大团圆。片中至少出现了三次车祸,以重复桥段推进剧情,后半部分则过度煽情,每一个拼命的外卖员背后都有高尚无私的故事动机,为了孩子、爱人、前同事……群像仿佛刻画了,但又有些模糊。

谁把《逆行人生》困在了舆情里?

影片最后将争夺“单王”作为高潮段落,采用运动竞技式励志拍法,而外卖员头上真正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被轻轻放过了,批判力度远不及同样由徐峥主演,最终推动医保改革的现实主义电影《我不是药神》。

当然,《我不是药神》算得上是现实题材中批判力度后无来者的异数,对平台“无法深究”的原因可以理解,敢于在影片中提到“P2P爆雷”,对算法机制有所批判,已经算得上可圈可点。

作为一部品质不错的商业片,上映4天票房破2亿,《逆行人生》的定位颇有些尴尬和“生不逢时”,如果再早几年,说不定能卖得更好。大众的道德责任感和自身处境的宽裕程度成正比。

它并非真正的底层视角,不够全民下沉,其受众主要是试图自我警醒的中产,有局限,对比起来,沈马喜剧、“有钱人受苦”的《抓娃娃》大卖,已经说明了在消费下行时期,情绪价值第一,大众更向往的是“情绪安慰剂”。

《我不是药神》口碑票房双双大爆后,现实题材没落了吗?应该说,带有现实主义苦涩沉重感的作品,可能在未来不会很好卖。而一些现实题材影片,经过了更戏剧化、类型化的包装加工,拥有强话题情绪性和撬动票房的强大势能。大多数影片可归结为“社会问题电影”(social problem film),通过类型化手段,将社会分析和戏剧冲突结合在一个相对程式化的叙事结构中。

《保你平安》《我经过风暴》《我爱你!》《坚如磐石》《鹦鹉杀》《学爸》《涉过愤怒的海》等分别涉及网络暴力、家庭暴力、老龄化社会、电信诈骗、家庭教育等多个社会热点。许多现实题材电影,取材自有传奇性的真人真事,如《八角笼中》取材自大凉山格斗孤儿事件,《第八个嫌疑人》《我本是高山》《三大队》等均有真实事件和原型人物。

同为“东南亚犯罪悬疑类型片”系列,《孤注一掷》《消失的她》《默杀》等虽然以新闻事件打底,但更多是以暴力大尺度奇观作为招揽观众的噱头,当中的现实议题更像是点缀在上面的“甜点”。

当然,现实题材也不只是一种拍法。《第二十条》在普法题材中融入“喜剧+悬疑”元素,《年会不能停》则以喜剧唤起打工人共情,这些选题和形式都有可能唤起更大程度的情绪共鸣。

舆情危机从何而来?

“这两年电影投资的最大风险是各种角度出现的舆情。”

前不久,阿里影业总裁李捷在朋友圈呼吁相关部门整治和严查造谣中伤挑动舆论的行为,建议执法部门“从严查处追究责任”。言论一出,立即引发全行业热议。

谁把《逆行人生》困在了舆情里?

《逆行人生》便是舆情危机受害者之一。从映前到映后,“穷人花钱看富人演穷人”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样的说法很有情绪煽动性,但却完全站不住脚。难道沈腾、马丽、贾玲、张译等演员的片酬很低吗?难道经常出演草根的王宝强,比广大群众更穷吗?如实记录底层,让他们“被看见”而非集体失语,本身就值得肯定。

显然,问题出在其他的地方。2020年春节档影片《囧妈》上线字节跳动,导致徐峥受到了一些院线的抵制,《逆行人生》上映时,就有影院宣布抵制徐峥新片。

虽然最初作出《囧妈》院转网的决策者可能是欢喜传媒,且后来越来越多的电影宣布院转网,但“枪打出头鸟”,这件事在一定程度上对徐峥风评有所损害。

此后,徐峥低调了几年,除了执导《我和我的家乡》中的拼盘短片,未再导演长片。另外张庭夫妇涉嫌网络传销事件,也波及到了曾入股的徐峥妻子陶虹,进而影响到徐峥。

另外,银幕形象方面,徐峥在“囧系列”和《爱情神话》中,扮演的都是城市中产精英,在大众心中的“有产者”形象较为牢固,如果换一个形象更为草根亲民的主演,或许效果会更好。

对于影片引发的“消费苦难”的争议,徐峥在路演映后予以否认。他表示:“现在做电影我觉得好难,因为拍一部电影没办法让所有人都满意。看完电影以后,每个人的感受是不一样的,不同的观众会看到不同的细节,不同的观众有不同的期待。但如果没看电影直接喷,这样对一部电影来说不太公平。”

抛开上述因素,“过度解读、扣大帽子”无论如何都是一件不利于良好氛围、不利于产业健康发展的事情。红线越来越紧,判断电影不再从内容质量本身出发,只会让内容创意更加受限,形成“XX正确压倒一切、不考虑质量”的恶性循环。

过往大档期影片多陷入“黑水军”“偷票房”的口水仗,近年来,作为流量经济的代价之一,饭圈乱象蔓延到电影圈,舆情环境正在变得越来越复杂,从《我本是高山》的性别议题踩雷,到《雄狮少年》因主角造型“眯眯眼”被扣上“辱华”帽子踩雷,再到今年的“贫富、阶级对立”,以及政治大帽子,渐渐变成了“电影不能承受之重”。

一切前期筹备、拍摄、后期制作,以及宣发团队的心血努力,都有可能因为“舆情危机”而毁于一旦。

面对“戴着镣铐跳舞”的大环境,从业者唯有思考如何更好地规避风险,以及在舆情爆发后,如何引导“正向声音”发酵。

在《逆行人生》上映的同一时间,“杭州骑手与园区保安发生冲突后下跪”事件爆发,冲突发生后,网上有“在现场的外卖骑手被平台集体封号”的传言,对此美团回应称,事件全程,公司未对任何骑手采取封号、限制接单等不利于骑手的负面举措。

影片中描摹了保安和骑手“底层互害”的冲突,但现实中,主创们并没有发声。出于风控的考量,名人在公共议题领域保持沉默可能是一种最“安全”的做法,但换个角度看,发声或许会成为影片的“正面公关”,意味着知行合一,也有可能带来更多外界肯定。

今年暑期档的惨淡,显然不能将锅甩给“奥运分流”。去年的大爆发,或与疫情后“出清库存”有关,也与观众的“报复式观影消费”有关,且题材类型足够丰富多元,多部爆款做到了与每个观众“切身相关”,而今年有市场吸引力的影片储备不足,无论选题角度还是宣发玩法,都还有诸多值得改进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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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上海嘉定叶城路1688号的极越办公楼里,最显眼的位置上,写着一句话:“中国智能汽车史上,必将拥有每个极越人的名字。”

    本以为这句话是公司的企业愿景,未曾想这原来是命运的嘲弄。毕竟,极越用一种极其荒唐的方式,为今年的电车圈划下了一个不太完美的符号,的确也足以被中国智能汽车史铭记。

    今年9月12日,极越宣布极越07上线48小时,订单量突破5000台,几乎赶上了今年前八个月极越01总销量,让人一度以为极越可能借此翻身,极越CEO夏一平更是为此激动落泪。

    可惜夏一平哭得太早了。仅仅三个月后,形势便急转而下,极越汽车整体进入了“停摆”状态。停工、裁员、欠款、交付延迟等等一系列事件轮番上演,把极越的窘迫推到了风口浪尖。

    据悉,极越会议室里,夏一平和股东、员工、供应商、车主代表们依旧还在进行谈判,但实质性的解决方案并没有什么进展。

    事实上,极越走到今天这一步早就有迹可循。

    数据显示,2024年1-11月,极越汽车整体销量为1.3万多辆,这个数字在一些头部车企身上,可能只是一个月的成绩。哪怕是极越的“同宗兄弟”极氪汽车,在2024年1-11月,累计交付量都达到了194,933辆,其中极氪001单月最高销量达到了14383辆。

    自2021年起,极越在百度与吉利的双重期待下一脚踏入造车圈,满身的二代光环并没有让其顺风顺水,半幅方向盘、按键开门、“带鱼屏”、声控充电口,集反人类设计之大成的极越汽车一直备受诟病,但“草台班子”的管理团队似乎对此很不以为然,甚至一度将这些问题称之为超前设计。

    或许,新能源造车阵营里远不止一个“极越”。然而今时不同往日,每家造车新势力活着的机会只有一次,倒则倒矣,他们已经很难像蔚来一样,等来合肥那样的“救世主”。

    巨头无心救“废柴”

    就在极越闪崩后,风起云涌的舆论冲击着极越,并波及这家车企的股东,大家呼吁吉利和百度站出来解决问题。或许是迫于压力,在12月13日,沉默的百度与吉利联合发布了一则声明,对极越汽车解散及后续处理问题作出了一系列回应。

    但这份声明似乎并没有要为极越未来托底的意思,反而引发了对极越更大的看空情绪。

    公开资料显示,今年上半年,百度原本计划再给极越注资30亿元,但被后者账面上的巨大窟窿吓退。11月底,夏一平曾去百度寻求资金支持,后续的结果已不言而喻。

    数据显示,截至目前,百度已累计为极越投资了88亿,其中,2022年投了41亿,2023年投了47亿。但巨额投资并没有为百度换来可观的回报,甚至在本次声量巨大的爆雷之前,不少消费者连极越这家车企都没听说过。

    有趣的是,在极越汽车“闪崩”之后,一家传媒公司宣称为极越垫付了3700万做抖音投放,并向极越讨债。但问题是,这3700万打造的极越品牌账号,哪怕把之前所有视频的流量加起来,都还比不过倒闭后的一天流量。极越如此无水准的烧钱,着实匪夷所思。

    百度之所以要下场造车,并且拿到主导权,其实是希望能够把自身的自动驾驶技术推向终端市场,进行直接的实力展示。如果这个构想能够在终端市场体现,对于百度就是极大的战略成功。

    所以百度对造车一直都有着极大的热情。

    但有意思的是,在造车大业上,百度不止一次失利。除了极越,2017年至2019年,百度还曾三次投资威马汽车,成为其最大外部股东,结局大家也都看到了。自2022年开始,威马汽车便陆续陷入各种困境,去年更是直接破产重整。

    时至今日,百度对造车的热情早已大不如前,它的心思更多转移到了大模型上。但大模型的烧钱速度比造车有过之而无不及,想要同时兼顾造车和大模型,对于百度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压力,所以钱只能用在刀刃上。

    同时,全球科技圈在疯卷大模型,微软,谷歌,META等海外厂商已经明显加大了资本开支,百度当然也会选大模型。加上极越如此不争气,百度止损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而对于摇摇欲坠的极越,一份声明或许已是最大的慷慨。

    再看吉利这边。

    这两年汽车市场兴起的价格战让一众车企苦不堪言。吉利虽然还能维持得住销量与业绩,但其经营成本也在不断攀升,尤其是支撑一家科技企业的研发成本,数据显示,2023年,吉利的研发开支分别为67.65亿元、78.1亿元。2024年上半年,吉利的研发开支达到45.53亿元,同比增长52%。

    纵使财大气粗,吉利也在计划开源节流,一来,自己花得越来越多,二来,整个车市行情如此。乘联会数据显示,2020—2023年,国内汽车行业利润率分别为6.2%、6.1%、5.7%和5%,呈现持续下行的走势。乘联会秘书长崔东树整理的数据显示,2024年前三季度,汽车行业利润率为4.6%,其中9月的行业利润率仅为3.4%。

    曾经的吉利一度信奉车海战术,旗下子品牌数不胜数,但现在为了省钱,吉利似乎正在努力改变这一点。上个月,极氪与领克宣布战略整合,根据吉利控股集团预计,通过最大化协同,其研发投入将降低10%~20%、BOM成本将降低5%~8%、产能利用率提升3%~5%、营销服务管理费用降低10%~20%。

    另外,几何也计划并入银河。

    种种迹象表明,这两位奋战在自己领域的巨头分身乏术,自顾不暇,谁也没有心思与精力再去拯救极越。而极越也仿佛一个资金黑洞。

    今年8月,包括吉利汽车、百度、极越三方管理层在内的董事会上,百度方高管询问极越的盈利预期,极越回答还需两年时间与100亿资金投入。

    然而,谁还愿意再拿出100亿与两年时间?所以,即使被百度吉利两大巨头加持,极越汽车也只能遗憾没有“好大哥”了。

    造车圈正在失去魅力

    在极越之前,新能源圈车企暴雷的故事并不新鲜。截至目前,爱驰、天际、高合、威马、赛麟汽车、拜腾汽车、博郡汽车、奇点汽车、雷丁汽车……一众新势力皆没跨过生死线。就连成绩不错的哪吒,前段时间也是危机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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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车企有的直接宣告破产,有的还在苦苦挣扎。在新能源造车史上,的确也有濒危车企起死回生的先例。典型的例子是蔚来汽车,2020年,蔚来汽车陷入资金瓶颈,合肥出资70亿支持,2024年,合肥国资再度增资蔚来33亿元。

    但极越们会等来下一个“合肥”吗?

    首先,此一时彼一时。当年,蔚来汽车作为昔日初代造车巨头,起码占据了先发优势,而极越遇到“合肥”的概率应该不大。毕竟,在当前的新能源汽车里,月销量才破千的极越实在令人看不到潜力,想要翻身几乎没有机会。

    其次,地方出手与否要取决于当地的财政状况,而极越汽车在两大巨头眼里所剩的价值尚且已经不多,地方审视一家企业只会变得更为严格。

    除了等待地方国资援手,这些车企还有没有被其他势力接盘的可能?事实上,巨头车企、互联网公司、新能源企业……任意一方都有过出手的经历。

    先看传统车企,长城汽车就曾接手了包括汉龙汽车、汉腾汽车、众泰汽车等多家破产企业的资产;吉利汽车也曾整合力帆汽车,并收购猎豹汽车长沙工厂。

    但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当前一大批濒死的车企,崩盘后留下的窟窿连巨头看了都发愁。威马暴雷的时候,总计拖欠供应链、市场服务、销售和其他服务等合作伙伴的金额曾高达17.34亿元,涉及的债权对象不乏科大讯飞、特来电、比亚迪、蓝色光标、米其林等知名公司。

    残酷的是,目前已经累计超过30家企业在向极越催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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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吉利对极越的态度,某种程度上可能代表了所有传统车企巨头。

    再看互联网企业。国内互联网造车要么直接下场,如小米;要么投资间接下场,百度之外,360等一众企业也频频出现在各大车企名单上。百度颗粒无收的同时,360们也基本面临只付出无收获的惨淡局面。

    数据显示,2022年,360出现14年以来首次亏损,金额达到22亿元,其中,投资哪吒背后的合众新能源带来的投资亏损达到8.9亿元。2023年—2024年前三季度,360仍亏损4.92亿元、5.79亿元。

    百度养不起极越,360们更无能为力。

    最后还有一波新能源产业链企业。但有一点需要注意,头部的新能源产业玩家早在前两年就完成了对汽车市场的布局,其产业生态基本饱和。以宁德时代为例,宁德时代入股的汽车企业已经高达九家,包括智己汽车、极氪汽车,其中,拜腾汽车也已暴雷。

    可以说,整个造车圈的吸引力在一次次车企暴雷中被严重消耗,曾经热情大方的巨头资方用真金白银只换来了一盆冷水。如今,造车圈正在逐渐被资本抛弃,而整个市场似乎也失去了重新争取资本信任的底气。

    根据中汽协会的统计,2024年前三季度,重点汽车企业的销售利润率降至4.2%,超过60家的新能源汽车生产企业中,仍然只有特斯拉、比亚迪、理想、赛力斯4家实现盈利。

    极越的闹剧,无疑让电动车赛道所余不多的底气又少了一分。同时也在警醒各大蠢蠢欲动的巨头和资本,这就是盲目入局造车的代价。

    难以割舍的造车梦

    眼看新能源赛道的洗牌速度让无数车企招架不住,2025年,这片不再享有“新手保护期”的圈子还会有人孤勇地闯入吗?事实上,尽管造车势力一波接着一波地倒下,但在另一方面,还有一些企业依旧怀揣造车梦。

    今年1月份,吉祥航空的母公司均瑶集团发布产品理念和车型宣传图;7月份,卖扫地机器人的追觅被爆出进入造车赛道,计划整个造车团队有200人,首款新车采用增程式。

    一些城市对造车经济也心怀向往。典型的例子是青岛。青岛在之前发布了一则2025年的造车计划,提出到2025年,力争整车产量达到40万辆,数据显示,2023年,青岛新能源汽车产业链产值突破1500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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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汽车消费市场的角度来看,新能源的确已是大势所趋。

    数据显示,今年前11月,新能源汽车产销分别完成1134.5万辆和1126.2万辆,同比分别增长34.6%和35.6%。同时,11月新能源汽车产销首次双双突破150万辆,当月新能源汽车渗透率达52.3%,较去年同期增长12个百分点,已连续5个月突破50%。

    这种程度的市场渗透率足够让一些企业甘愿冒着暴雷的风险去尽力一试,尤其那些自身业务越来越不明朗的公司。

    而对地方城市而言,造车经济所蕴含的现实价值依旧不可小觑,公开资料显示,今年一季度,郑州(15%)、合肥(12%)、深圳(11.5%)工业增加值增速领跑26座万亿城市。

    其中,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新能源汽车产业。

    但造车从来就不是一件易事,尤其如今资本风口逐渐落幕,年年攀高的资金成本,成了制约各大企业造车计划的主要因素。从过往案例也可以发现,无数暴雷的造车势力,倒下的根本原因其实都是因为没钱。

    至于造车到底需要烧多少钱,连一些资深人士都给不出准确的答案。

    据悉,李斌在2016年认为200亿元是造车门槛价,2022年,他又公开表示400亿可能什么都干不了。何小鹏也说过200亿不够花,而极越据说还有70亿的窟窿没有填平。

    总而言之,造车所需的资本只会更多,不会变少。

    Statista数据显示,从2020到2021年,造车最疯狂的这两年里,全球汽车研发支出分别为1090亿美元、1161亿美元和1240亿美元,每年同比增长都超过6.5%。特斯拉从2007年到开始持续赚钱的2019年,研发费用和资本开支累计高达185亿美元,近1300亿人民币,至2022年则为426.3亿美元,近3000亿人民币。

    而贾跃亭的法拉第未来Faraday Future,十年里累计亏掉了41.154亿美元(约288亿人民币)。截至2024年6月30日,也仅仅交付了10辆车。2025年往后,烧钱速度只会随着新能源市场的成长而进一步拉大,但能卖出去几辆车还是令人绝望的未知数。

    另外,国内造车势力在无形中掀起了数场竞速赛,无论是在性能上、价格上、还是车型上,其激烈的竞争注定让新来者在短时间内难以适从。数据显示,2023年,国内共推出超过1000种新车型,新能源车市场整体购买均价由2023年3月份的19.1万,下降至2024年3月的17.23万。

    或许,新能源汽车被打上消费品烙印的那一刻起,就意味着车企再无喘息的机会。还在局外的新势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同时,也需要看清局内滚滚硝烟。

    总而言之,这个行业的确也已经不再欢迎没钱的新势力,极越肯定不会是最后一个造车失败者,也许明天,就会有新的车企成为行业发展现状所付出的新“代价”。

    道总有理,曾用名歪道道,互联网与科技圈新媒体。本文为原创文章,谢绝未保留作者相关信息的任何形式的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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