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序的“开源”之战打响：从“超级App”到“生态经济体”

图片来源Unsplash

文丨智能相对论

作者丨沈浪

连续两天登顶微博热搜榜首、占据8个微博热搜席位、霸屏社交朋友圈长达一个月、相关话题阅读量超过28亿，《羊了个羊》在微信社交链的助推下，再度复刻了前几年《跳一跳》《合成大西瓜》等小程序游戏的成功路径，在全网上演了一波现象级的传播。

这样的爆火，在今天很难去用“巧合”或是“运气”一类词汇来形容。《羊了个羊》《跳一跳》《合成大西瓜》三者同属小程序游戏，尽管游戏玩法不一，但相同的载体带来相似的轻量化运营模式恰恰是引爆全网流量的一个关键因素。这不得不让市场再度将目光聚焦在一个发展了5年的细分领域——小程序应用。

自2017年上线以来，小程序就一直是互联网巨头的“兵家必争之地”，腾讯、阿里、百度、字节跳动、快手等都期望借助小程序的能力建设来丰富自家的生态，将自家的主流平台打造成为超级App。

但是，时至今日，互联网巨头的蜂拥而至却反而为小程序开发者和品牌商家提供了更多元的选择，使得旗下的小程序应用不需要局限在单一平台生态之下。

小程序市场的分流，已成事实。以《羊了个羊》来说，除了登陆微信平台之外，该游戏也同步上线了抖音平台。而在此之前的《跳一跳》则是一个微信平台“独家”的小程序游戏。

那么，互联网巨头想要借助小程序来打造封闭生态的“超级App”时代即将要迎来翻篇了。

01 从“超级App”到“生态经济体”，小程序市场该翻篇了

小程序的出现，在互联网行业向来争议不断。「智能相对论」总结不少互联网从业者特别是前端工程师等技术角色的看法，发现不少人对小程序嗤之以鼻，直言“小程序就是互联网巨头垄断流量、打造封闭生态的工具罢了，在技术上没有太多突破性的发展”。

在他们看来，小程序的出现实际上是一种商业生态“中心化”的巩固。

在这一思路下，所造就的往往都是集多品牌商家服务于一体的超级App，像今天的微信、支付宝、百度App等就是这样的产物。基于小程序的应用，用户在微信、支付宝、百度App等超级App上就能实现类似滴滴的打车、美团的外卖、顺丰的快递等等其他品牌商家的服务。

超级App，链接万物，一个入口，多重服务。这样的模式，方便了用户，也满足了品牌商家在推广和运营上的一部分需求，最终成就了互联网巨头的广泛服务生态。

理想本是如此，但现实却有着更为现实的思考。

一方面，大多品牌商家（特别是以互联网业务为主的商家）不会满足于依附互联网巨头，仅作为旗下超级App的一个小程序应用。在《羊了个羊》全网火爆之后，紧接着《羊了个羊》App就很快登陆了AppStore，就连一个小程序游戏都急于跳出微信、抖音等超级App生态，就不必说其他的主流互联网服务品牌了。

根据阿拉丁研究院发布的《2022年H1小程序互联网发展白皮书》，2022年上半年期间，微信、支付宝、抖音、快手等多个平台小程序数量累计超过750万，日活超过7.8亿。其中，受到流量获取、经营扩张、行业竞争等多重因素影响，小程序开发者和品牌商家正积极寻求多平台布局。据阿拉丁研究院抽样数据统计结果显示，同时布局2个及以上平台的企业商家占比超过26%。

未来将有更多的企业商家会去谋求多平台布局，微信也好，支付宝也罢，都已经不再是小程序开发者和品牌商家的单一必选项了。

另一方面，超级App的商业承载力终究有限，互联网巨头愈发清楚，哪怕小程序的服务能力再强，仅凭一个超级App是很难满足全网用户需求的。那么，为了尽可能地巩固自家的生态，腾讯、阿里、百度等互联网巨头已经开始“把小程序的水引流到生态内部其他成员App”，进而打造生态经济体。

在今年的微信公开课pro上，小程序打通了视频号、企业微信等腾讯生态工具，在微信生态内部开拓了小程序的服务边界。诚然，这还是一次内部生态的强化，但还是可以以此为信号，寄希望于未来腾讯能以更开放的理念去打通微信小程序与其他App的互通。毕竟，其他两家阿里、百度已经开始在做了。

目前，阿里的支付宝小程序只需要经过一次开发即可实现了在阿里经济体内其他成员App（如高德地图）上运行，算是主动助推小程序应用跳出了单一超级App的既定边界。

而百度的做法则是更加开放。长期以来，百度的智能小程序就一直追求一端开发、多端运行的开放模式。现如今，百度智能小程序不仅可以在百度App、百度贴吧、百度地图等百度系App上运行，同时也支持在小红书、爱奇艺、DuerOS、Apollo等百度合作伙伴的平台上运行。在2021年百度联合多家头部手机厂商推出“超导计划”后，百度智能小程序甚至还可以在手机厂商自带的原生浏览器上运行，基本已经完全要跳出了百度的生态体系。

不难发现，从阿里和百度的动作来看，开放的格局正在一步步打开，由多平台、多个App组成的“生态经济体”成为了巨头的新追求，相比“超级App”的商业想象空间更大，但需要互联网巨头花在小程序上的心思也就更多。

02 小程序“开源”之战正在打响

现阶段，互联网巨头对小程序的心思就集中在了“开源”上。在此之前，很多小程序只能基于互联网巨头的自家平台运行，比如微信小程序之于微信，支付宝小程序之于支付宝，对应将后者打造成为一个超级App。

而基于技术开源，小程序开发者和品牌商家往往就可以实现一端开发、多端运行，面向多平台进行应用部署。但是，这里的“多平台”还是存在一定的局限（或者说边界），比如智能小程序所能选择部署的第三方平台也多是与百度达成战略合作的头部手机厂商的平台，如OPPO浏览器、vivo浏览器、小米浏览器等以及其他合作伙伴平台等等。

也就意味着，开源在打破单一超级App垄断的同时，却也跳不出互联网巨头牵头搭建的生态经济体。

围绕着开源，小程序开发者、品牌商家与互联网巨头之间博弈迎来了一个更开放且有界的格局。

无可厚非，由互联网巨头引领发展的小程序生态，必然是要为巨头本身所服务的。开源的不管是对互联网巨头还是小程序开发者、品牌商家来说，意义非凡——如果一切顺利，推动“超级App”向“生态经济体”跨越，将带来一个多赢的局面。

目前在开源的情况下，百度App、百度地图、小红书、爱奇艺、OPPO浏览器、vivo浏览器、小米浏览器甚至是DuerOS、Apollo等平台均能调用智能小程序来为用户提供品牌商家的服务。

对比来看，在微信小程序生态中，超级App微信是c位，是绝对的赢家。而在百度智能小程序生态中，智能小程序则站上了c位，背后是一个集合百度、小红书、爱奇艺、OPPO、vivo、小米等多平台品牌于一体的生态经济体。

以“超级App”对“生态经济体”，虽然微信作为国民级别的超级App，在小程序上具有领先优势，但是百度依托多平台、多商家的共同发力，在未来的商业增长空间上未必会弱于前者。

基于开源，百度依托智能小程序想要开辟一条独辟蹊径的去中心化路径。

现如今，想要进入小程序市场的玩家越来越多，不仅仅只是互联网巨头、小程序开发者以及品牌商家，还有诸如OPPO、vivo、小米、华为等智能终端厂商。百度通过开源将这些新玩家拉近自家的生态队伍，打造生态经济体，这一举动在接下来或将要引起其他巨头的跟随，那么各方平台围绕着小程序的开源势必要有一战。

03 开源，重新定义小程序市场竞争

从“超级App”到“生态经济体”，基于开源，很多围绕小程序展开的竞争逻辑都需要重新调整。

一、仅有小程序撑不起生态经济体，更多的运营数据将摆上台面，比如分发平台的数量。

根据公开数据，2021年微信小程序日活跃用户超过4.5亿，开发者突破300万。这是微信小程序面向市场公开的一组运营数据——结合市面上的其他公开数据，比如阿拉丁研究院等机构的报告，目前市场和互联网巨头所关注的大多是围绕小程序所展开的相关数据，比如平台有多少小程序、多少开发者、日活用户为多少等等。

而在百度智能小程序的公开数据中，除了以上这些运营数据之外，「智能相对论」也发现了一些另类的数据，比如百度智能小程序已与小米、OPPO、vivo、荣耀、三星等领先智能手机厂商的浏览器打通，覆盖设备超10亿台。

基于小程序开源打造生态经济体，百度所看重的不仅是自家超级App的运营数据，同时还有分流平台的相关数据。不可避免的，未来的小程序市场战火大概率要烧到其他平台、其他终端设备之上，分发平台的多少以及这些平台上的运营数据都将影响一个小程序生态的竞争力。

二、拒绝“野蛮生长”，小程序“生态主”要更有意识地去引导生态内小程序的分布与发展。

目前，对应用户服务能力的提升，互联网巨头作为小程序”生态主“在小程序生态的运营上，更加注重不同品类的小程序分布，微信、支付宝、百度App自不必说，新晋玩家们也同样在寻求一种更加均衡的小程序品类分布以全面满足平台用户的需求。

像快手小程序最新发布的招募计划，就指明要面向交易类、内容类、服务类、工具类、娱乐测试类、金融类开发者倾斜提供达人撮合、内测资格等一系列扶持政策，来帮助符合平台需求的小程序应用快速崛起成型。

在打造生态经济体的过程，互联网巨头有意在避免小程序的“野蛮生长”，以“经济”服务为导向来推动自家生态内小程序品类的完善。

三、开源即要更开放的生态，“去中心化”的首要前提就先改变过去流量入口单一的情况。

在开源技术的支持下，支付宝小程序的入口除了支付宝，还有阿里经济体的内部成员App，比如高德地图等。而百度智能小程序的入口则更为广泛，除了百度系App还有小红书、爱奇艺等合作伙伴平台以及头部手机厂商如OPPO、vivo、小米、荣耀、三星等等的原生浏览器等。

结合阿拉丁研究院的数据来看，第三方小程序开发者与品牌商家也都有布局多平台的意愿。接下来的围绕小程序打造的生态经济体将是一个更开放的生态，而首要前提即是流量入口的多元化。

四、基于开源打造生态经济体，是一门技术活。

不再固守单一App平台，打造多元化的流量入口，开源是互联网巨头们打造经济生态体不可欠缺的一环。而在此基础上，如何开源则是技术上要面对的问题。

从百度的技术架构来看，从一开始百度智能小程序就为开源做足了技术上的铺垫，打造了一个较为完整的开源业务框架，主要分为四层：联盟宿主层、对外联盟赋能层、中间服务层、基础建设层，由此推动小程序的开源。

百度智能小程序的开源框架

目前来看，百度智能小程序的生态经济体是更加开放的，其中开源框架功不可没。如何把小程序分流到其他平台上，势必要将回到技术视角来解决。

五、在“超级App”打造爆款的能力永不过时，也是未来推进开源进程的一大助力。

同样是登陆了微信和抖音双平台，但是《羊了个羊》出圈的焦点始终是微信。不可否认，微信在小程序生态上打造爆款的能力确是是实实在在得到了市场的验证，也由此奠定了微信在小程序市场的领先地位，促使不少的小程序开发者和品牌商家都会选择微信作为旗下小程序应用的主要平台。

不得不说，尽管微信小程序在多平台布局上稍稍落后于阿里、百度，但是依旧能以成熟的闭环生态以及市场领先优势独占鳌头，以超级App的姿态去力扛阿里经济体、百度开源联盟的围剿。

很显然，不管是生态经济体还是超级App，在现阶段的小程序应用市场上，都有着更为深远的意义，双轨并行，并不矛盾。以百度为例，其在主动推进小程序开源进程的同时，也在积极地打造自家超级App的服务闭环，而不是完全舍弃——在智能搜索、智能推荐双引擎发力下，目前百度APP已经成为汇聚全网用户的超级入口，每天服务搜索请求数达十亿次，不仅承接了用户强意图性的搜索请求，更容易实现从用户意图到交易达成的高效闭环转化。

从这些信号来看，小程序的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市场的终局在“超级App”的强化和“生态经济体”的打造中还将维持着拉锯增长，但开源的进程是不可阻挡——只要有越来越多的品牌商家、平台加入到小程序的竞争中，生态化的发展就需要向外围扩展，开源是必要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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